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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才能 就算有也到此为止

🚷

比世界上任何东西都坚固的一百秒

🎰

赌运八千

六盏似月明灯

我对他说:斯特里克兰你他妈的不得好死。
而他反而好像很爱听似的,端着半盏发酸的黑咖啡,没有回复我的打算。他的目光穿过窗户落在街上,那里永远穿梭着时装女郎、穿粗布裙的寡妇和男装丽人;形形色色光怪陆离。斯特里克兰不下棋的时候就爱看窗户对面,那些奇异的女人;他以前偶尔兴致到了,就跟我搭两句话:第一句看那些女人;第二句二十年前她们也这样走过,二十年后她们还这身打扮,两百年后她们还在。今天估计他兴致没到,有时候我骂他也骂太狠毒,生怕嘴里长不出荆棘,怕眼里生不出钢针;他比我更怕。半晌,咖啡只剩一个底子,渣滓全都附在杯沿儿的破口上。他一抹嘴:谁不是呢。
你想说谁都不得好死?所有人?
无所谓。他说。如果死亡足以叫你朝天抛帽子的话。
包括你?
包括我。
时隔多年,唯有这个场景最有种虚无缥缈的真实感。虚在故事梗概不真切,记不得原话,唯一记个大概意思,高估自己的复述能力;实在压根儿不重要的细节深深镌刻在我脑子里:天花板上霉斑形状,玻璃窗户裂了几道,斯特里克兰头发走向,胳膊肘那块布丁线脚,总共十万八千次,我每天睡前挨个儿看过一遍,总共十万八千次乘以十三年。
这么多记性,独独斯特里克兰的那张脸我忘的一干二净,我不去关注那么多,但他永远看着我。即使他后来残缺不全,被像翻稻谷似的翻过来调过去,脑颅干瘪眼眶皲裂,黑暗里摸爬滚打尚且活了一番春秋,不能说白白度过,至少我看来,也好似明月一般反射光辉向尘世洒落去。

相当明显的预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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